成了,她多攒点,以后到了婆家腰杆才直。
可像谢易墨这样的谢家嫡女,又如何可能知道她的感受?
文菁菁心里又酸又嘲。
谢易墨什么都不用做,出生便是名门谢氏,请的女先生也都是名家,她什么都不用争取,舅母便自会给她安排一门上好的婚事,风风光光地出嫁。
故此,谢易墨又如何会与她感同身受?
文菁菁心里冷笑。
所以大表姐她们叫她去映雪院请二表姐过来时,她心里才会这么的不情愿。
可怎么也没想到,谢妙云居然这般说她!将她的脸面放在了何处?
她们以为她先前就这么心甘情愿去巴结谢易墨,当谢易墨的一只哈巴狗吗?谢易墨那么难伺候,动不动就对她冷脸。可她若不去巴结谢易墨,她在谢家的处境只会更难。
文菁菁哭完后,用帕子擦泪,渐渐冷静了下来。
想到适才自己对阮凝玉说的话,文菁菁心里一阵悔意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爱同阮凝玉较劲,明明今夜的事与阮凝玉无关,可文菁菁就是偏要针对阮凝玉,凭什么表妹就能享受着表哥的庇护?
见小姐哭完了,碧桃问道:“小姐,那我们现在去映雪院将二姑娘给请过来吗?”
适才大小姐都发话了。
谁知文菁菁听了,却是面露厌恶。
“我不去,”她已经受够了先前讨好谢易墨才能过活的日子,她觉得那样的自己很恶心,“你要去你便去,我要回屋了。”
文菁菁撂下话,便走了。她冷着脸,心里也跟着冷笑。
谢易墨如今是好是坏,又与她有何相干?她心里还惦记着谢易墨当初给自己的一巴掌,她此生难忘。
再者,谢易墨如今触怒了外祖母,失了老太太的宠爱,文菁菁自己若是她,绝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。
弥漫糕点香气的暖阁里,阮凝玉与谢妙云下了半个时辰的棋,最后谢妙云实在下不动了,困得眼皮直打架,便歪在炕头喝着茶提提神,一边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,打着瞌睡。
谢宜温怕她着凉,命人取了条毯子过来给她披上。
本想一起守夜的,可没想到谢妙云已经睡着了,正巧二舅父谢诚安叫她们两个女儿过去守岁,很快就要新年了。
二房的婆子过来喊人。
谢宜温命人背着谢妙云,临走前对着炕上的阮凝玉面露歉意。
“抱歉,父亲唤我,我们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了。”
谢宜温回神,怕表妹一个人除夕呆着会孤独,突然就想叫她到二房过去,大家一起守岁度过新年。
谁知阮凝玉已经整理完裙摆起身,打了个哈欠,“我也困了。”
“既如此,表姐便赶紧去找二舅父吧,我也要回海棠院歇息了。”
谢宜温怔了一下,忽然便想起阮凝玉给堂兄绣的那副墨竹手套,刚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,没说出来。
其实今夜文菁菁耍脾气对着阮表妹说的话,她听懂了。
她对阮凝玉,始终是一个复杂的心态。
谢宜温只好对着阮凝玉点头。
于是,阮凝玉提了一盏灯,就这样回了海棠院。
刚回屋坐下没多,外头便传来脚步声。
春绿到外面探头一看,没想到庭兰居的大丫鬟书瑶过来了。
“小姐,书瑶姑娘过来了。”
刚在罗汉床上支着颐假寐的阮凝玉睁开了眼。
便见穿红色绸缎袄,下配金色绫棉裙的书瑶捧着东西走了进来。
书瑶给她纳福,“奴婢替大公子给表姑娘送年礼来了。”
阮凝玉怔了一下。
有那么一瞬间,听书瑶提起男人,她便还以为他人还在府上,回神之后,才发觉他早已离京了。
阮凝玉发现,自己竟然是有点想谢凌的。
一点,而已。
阮凝玉回神,笑了笑,便让春绿收礼。
因是除夕,书瑶看着她们,笑意亲切。
这时,书瑶却上前,单独将一个宫制荷包递给了她。
“这是大公子给表姑娘的压岁钱。”
阮凝玉顿住。
忽然想到每当过年,长辈都是要给晚辈压岁钱的。
阮凝玉于是心安理得地接过。
她打开做工精美的荷包,往手心一倒,便见是几个金锞子,还是几枚吉语钱,上面刻有“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