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女侍卫。
谢妙云悄悄来到表妹的耳边道:“据说,大堂兄当时离开的那天,许姑娘也过去送行了,许姑娘对咱们长兄当真是痴情不改。堂兄也真是的,怎么就看不上这样一位天仙似的人物?”
阮凝玉没说话。
转头,谢妙云看见路边有人卖金鱼的,便拉着她过去看了。
谢宜温去上香时,便见顺星殿里,祀星君的神像前正跪着许清瑶。
谢宜温在身后等着,许姑娘小声祈愿的声音却不远不近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。
“信女一盼新岁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,二盼政通人和,河清海晏,三盼……谢公子到了江南之后,能够平安顺遂,万事亨通。”
谢宜温听了,眼皮掀起,诧异地看向她去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许姑娘如今还惦记着自家堂兄。
女子说完,又对着祀星君,虔诚地磕了三下头。
待许清瑶起身,回头一看,见到她,便捏紧了手中香帕,目露惊讶,“谢大小姐?”
谢宜温此时见到了她精致额头上因磕头而留下的红印,足以见许清瑶的用心,于是谢宜温看着她的目光愈发复杂了。
如果堂兄喜欢的不是表妹的话。
那么,许姑娘绝对是那个最优的选择。
眼见许清瑶上前,拉着她的手同她说了许多话,从闺中之事,又聊到了诗书女红。
谢宜温垂下眼帘,心里愈发松动。
如果,如果大堂兄将来娶的正妻是许姑娘的话……
如果,如果大堂兄将来娶的正妻是许姑娘的话……
许姑娘是大家闺秀,性格温婉大气,也有宽宏大量,如果是许姑娘成了谢家的少主母,她定能容得下表妹……
谢宜温沉思不语,对着许清瑶笑笑。
许清瑶带着她,又到了庙会附近茶楼的雅间里落座。
待阮凝玉与谢妙云从外边游玩回来后。
便见谢宜温静静地站在庙会入口,等待着她们。
谢妙云见到她,“姐,你适才跑哪去了?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你。看,这些都是我跟表妹今夜打下的战利品。”
“喏,这盒香粉是给你的,花了我好几两呢。”谢妙云走过去,将盒香粉塞到了她的手上。
谢宜温对着她们,强行牵了嘴角,但好在夜色暗沉,灯笼的光也微弱,竟没人瞧出来她脸色笑得有些勉强。
“逛完了,可累死我们两个了,走吧。”
几人便一起上了马车回府。
……
牢狱之中,空气霉味裹挟着腐臭。
姜知鸢蜷缩在草堆里,脖颈的枷锁硌得锁骨生疼。穿惯了绫罗绸缎的她,此刻娇嫩的肌肤被粗糙的囚衣磨得生疼。
姜知鸢怎么也没想到半月前还是信王身边最得宠爱的侧妃的她,而如今却沦为阶下囚。
大牢里没有一点光亮,夜晚还有几只老鼠在地上爬行。姜知鸢为了把自己换到间有窗户、条件更好的房间,不得不去取悦牢中的几个狱卒,在食物和恐惧面前,她连人的基本尊严都舍弃了。这些都不重要,她只需要活着。
她不能死!
她始终相信,只要她熬到了京城里传来山东爆发雪灾的那一天,秦王殿下便一定会过来接她的!一定!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上面了。
在她长达数日未曾洗澡,头发乱蓬蓬如枯草,身上全是臭味,就在她满眼灰败,只觉得往后日子无光时——
“哐当——”一声,牢门被踹开。
姜知鸢抬起头,便见几个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。
而走在最前方的男人,赫然是慕容深那张脸,他长身玉立,着象牙白绸袍,端的是凤表龙姿。火光照亮了男人那张脸,姜知鸢欣喜望去,可触及到慕容深那双冷如寒星的眸子时,她却吓得打了个寒颤。
她总觉得秦王殿下,跟先前有些不太一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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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病秧子凭什么压在他一头?慕容昀那身子,去上早朝都要怕他会不会晕倒在殿上,这样的人又何德何能将来统治他们的国家?
自己多年隐忍,终于等来了这一天。
慕容晟从小都在渴望证明自己。
而现在,证明自己的时刻到了。
慕容晟目光阴狠,他心里恨明帝当初将慕容昀奉为太子,但入宫还是与明帝父慈子孝的。
待服侍完父皇走出宫殿,已是黄昏。
慕容昀下了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