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山东异状的消息,而当时自己则沉迷着团圆过年,来往酒肉应酬……
慕容晟此刻后悔,也来不及了。
眼见这次山东的功劳恐怕要由慕容深一人揽下了,慕容晟攥紧拳,于是从百官队列中出列,主动道:“七弟尚幼,然山东积雪三尺,需统筹各方力量……儿臣愿与七弟分兵协作,必能使赈济事半功倍!”
他绝不能让慕容深就这么得逞,独吞功劳。
明帝深深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慕容深。
“也罢,深儿终究是头一遭担此重任,”明帝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,“你二人便同去山东。”
慕容晟与慕容深齐齐应和。
“儿臣遵旨!”
s
门关上了。
谢凌执卷沉吟良久,最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新官上任三把火,可他若不先拧下几颗硬骨头立威,只怕旁人愈发会轻视他,更不肯配合。
然而,这些豪族却是出了名的团结。
谢凌又研究了一会名录,逐步分析研究,终于研究出了这些江南豪族之间的攻破点。
他合上了名录,心里已然有了清晰的思路。
谢凌在榻上靠了一会。
夜风吹起屋内的帘子,谢凌缓缓睁开眼,望着夜漏,才知原来已经是子夜了。
谢凌想到了平日里表姑娘待自己的态度,虽亲近,但疏离有余,她自此至终不过将自己当做可敬的兄长。
他提前告别京城,转赴陌生的南京,倒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选择。
这里清清静静的,再也没有跟她相关的人与事物,他不必再睹物思人,也不会再被她影响从而乱了思绪。
若他仍留在京城,表妹在府里的银铃笑声只会让他越来越迷失自我,这不是他想要的。
至于开春后,祖母要给表妹安排亲事……
夜风继续刮着窗牖。
谢凌垂了眼,眸光轻淡。
祖母那边,他已经去说过了。
而表妹被养在谢府,她远在京城,应能安然无恙才是,他也放心。
南京这里是全新的事物,江南水墨天,烟雨楼阁。
这里清静,他在这里治愈情伤,也好。
谢凌眉目似被微霜覆着。
屋内檀香幽幽。
谢凌缓了一会,便又继续忙着现今该处理的事。
于是男人到了江南后的这些天,每日都忙得跟不停旋转的陀螺似的,几乎没有间歇的时候。
这些天,他逐渐将南京的门路摸清楚,又叫了谢氏旁支族人过来,嘱咐了些事情。
世家的好处,便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有自己的势力和人脉。他这次要大刀阔斧,免不了他的族叔们鼎力相助。
这些江南豪族排挤着谢凌,谢凌到哪处处碰壁,或是暗中使绊子,更有甚者,流如蛛网般缠来。
谢凌倒也不急,也不急着去拜见江南高官。他这些日子先暗中走访了江南各县标记,又着布衣混在农耕的老农或是漕运码头的脚夫中,与他们慢慢闲聊,从他们口中了解他们的亲人与好友有无田地被豪族侵占的事情。
这些论,被谢凌一笔一笔地记在了纸上。
这些消息虽然微末,看似毫无用处,可说不定在某一天便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。
苍山跟着谢凌,每日见他忙得昏天暗地。
他诧异地发现,主子自从到了南京后,便全身心地投入了政务。
这样的忙碌,恨不得将一天挤成三天来用。这样的后果便是,日子会过得飞快,过去在京城的回忆逐渐淡远,眼前完全是生活在江南的真实感,每日醒来,脑海里被会被新一天的事情给占据,根本无暇顾及其他。
主子也根本无暇再去想表姑娘的事情。
苍山都看在眼里。他终于知道,主子为什么要提前来南京了。
而上回见到表姑娘的时候,似乎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了。
春节,也过去了。
很快便要正月十五了,又是一个团圆的佳节。
谢凌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,独自过了年,又过了元宵节。
……
然而在元宵节之前,大明却发生了件举国轰动的事。
正月十二,山东发生了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雪灾,短短两日,城墙根下的积雪便没过膝盖,人多冻死,路有僵尸,全国震动。
光是听着从山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