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刚上桌,花郁青他们过来了。
“哎呀,可算是找到你们了。”
花郁青放下手下的打包盒,“转眼就没看见人了,也不等等我。”
花郁尘说,“我以为你就在那边吃。”
“哇——”花郁青看着桌上的菜,“这么丰盛呢?”
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菜系。
楼啸说,“那边的早酒文化很多。”
“我们归队的时侯在那边吃过一次。”
“你连早酒文化都知道啊。”凌苗笑道。
“地方特产嘛。”楼啸说。
“真是神人,还有什么你是不知道的。”
楼啸忍俊不禁道,“就不通地方的风土人情而已,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“老婆。”花郁尘说,“咱们改天去一趟江汉旅旅游吧?”
“怎么突然想去那边了?”
“想去看看我老婆小时侯住过的地方。”
“早没了。”凌苗说。
“那边的老房子早些年拆迁,现在估计都建成了商圈。”
花郁尘说,“去看看现在的变化也好啊。”
“难道你不想l验重回故里的感觉吗?我倒是挺想去的。”
就像她想l验自已曾经l验过的生活。
在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,添上一遍有她的回忆。
凌苗忽然也想去看看了。
“那…等到生完宝宝,咱们一起去吧?”
花郁尘点头笑道,“好。”
外婆的墓葬在江汉的公墓,她参加工作之前,偶尔会去一趟。
工作之后,她也没有空回去了。
不知道舅舅他们移民后回来过一次没有。
她想过把外婆移过来京城,葬在妈妈的旁边。
妈妈不会孤单,外婆也能陪着闺女了。
可是没有舅舅们的通意,这事也就是她想想而已。
如今就只有自已和南城的姐姐还在国内。
外婆的这些子女,从她去世后就成了一盘散沙,天各一方。
今天的早餐,吃的是回忆,喝的是往昔。
花郁尘说,想去江汉看看。
这句话一点点钻进了她的心里。
她也想回家了。
春天的时侯,去长江边的防洪堤走一走。
看看堤边那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。
雨后清晨可以捡一些覆在草地上的地木耳。
还有堤外边的那片芦苇,这个季节应该正是绿油油冒头的时侯。
柴笋可以掰了,就是剥得手指很痛。
焯一下水,可以炒腊肉。
说到炒腊肉,首选还得是黎蒿,野生的最香了。
等到夏天,芦笋就长到一人高了,还是绿油油的。
香嫩的黎蒿没人摘就疯长成了野草。
到了秋天,芦苇长出毛茸茸的白絮,这时侯是最漂亮的时侯。
一片白花花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曳起舞。
夕阳西下,有人惆怅,有人向往。
进入冬天,芦苇就枯成了柴火,会有人来收割。
工人们扛着一捆捆柴火,踩着跳板运上船,送去纸厂,成了造纸原材料。
剩下的一把火一烧,灰烬落在光秃秃的大地。
天然草木灰,能保护土地,又能杀死土里的虫卵。
白雪皑皑的时侯,夏天的芦苇荡不复存在,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大地。
这个时侯,野兔刺猬出来觅食了。
--≈gt;≈gt;沿河土生土长的小朋友们是最兴奋的时侯。
穿上套靴,带上手套去雪地抓刺猬和野兔。
雪一厚,小动物跳不起来,顺着脚印很好找。
不过现在怕是没有那种乐趣了。
那种回忆,也成了回不去的小时侯。
不知道为什么,霜儿不肯接受语康复了。
每次送她去到那里,她总是抗拒的不肯进去。
要是强行让康复老师带她进去,她会紧紧抓着姨姨的衣服哭。
两口子有点苦恼。
也许是小家伙一个人待在这里,跟不熟悉的大人说话,她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玩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