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的脸色也不由沉了沉,叹了一声气:“是我对不住那个孩子,那若是有什么事儿要帮忙的,便知会一声。”
朱元点了点头。
快到晚饭时分,孔夫人又来了,她是听说了楚庭川的行程定下来的事,因此特意过来看朱元,给朱元送东西的。
连葛氏也被孔夫人带的这么多东西吓了一跳,失笑问:“夫人这是叫我无地自容了,我这个当舅母的,竟然不比您准备的东西周到。”
大家都笑了起来。
孔夫人也扑哧一声笑起来,伸手拉过了朱元的手拍了拍:“是我的不是了,可我既然当了元元的干娘,自然就得多替她想想。元元是我干女儿,我说句托大的话,是当真把她当成亲女儿在疼的,既然如此,那准备这些东西自然也是应当的,舅母可不要取笑我。”
葛氏怎么会取笑她?
她感激都还来不及,跟孔夫人讨论该准备什么东西。
孔夫人也很上心,她拉着葛氏和苏付氏去了后院讨论该给朱元置办什么东西。
当着那些人的面不好说,但是等到只剩下了女人们自己,孔夫人就道:“我是想着,元元很快就要回京城去了,这千里迢迢的,她去了京城什么都要再置办过……另外自己身边多些东西,总是好些的。她要是能嫁给殿下,嫁妆多些总没什么错。”
苏付氏很感动,孔夫人想的如此周到,连亲娘差不多也只有这样了。
可朱元一时却没有动静,苏付氏有些奇怪,看了她一眼,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,蹙眉问她:“怎么了?你怎么心不在焉的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朱元没什么精神。
她很担心师傅和师母,消息一天不确定,她就无法彻底安心。
孔夫人也看出来了,伸手担心的往她额头上探了探,见不会发烧才放下心来,忧心的问她:“是不是不大舒服?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?”
葛氏也急忙站起来,问是不是要去请个大夫。
朱元吓了一跳,连忙拉住了葛氏勉强笑道:“二舅母不必急,我没事的,只是才刚和外祖父说起了他的新兵的事,所以有些出神罢了,我自己就是大夫,若是有什么不舒服,我肯定会说的。”
她说的也有道理,葛氏皱了皱眉,低声叹了口气:“那好吧,你是个自己心里有主见的孩子,可是不管有什么事,可一定要告诉我们,不要觉得为难。”
亲人们围绕关心的感觉很好,朱元亲昵的握住葛氏的手让她放心。
晚间杨玉清终于回来了,朱元听见消息,顾不得梳洗便站了起来,要往外头去见杨玉清。
绿衣见她要跑,也急的跟什么似地跟在后头催着她先披一件斗篷,一面又忍不住和水鹤抱怨:“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这么晚了,有什么要紧的事要现在既跑出去?她原本就不舒服,心神不宁的……”
水鹤却更明白朱元,她知道朱元肯定出了什么事,听见绿衣抱怨,就有些无奈的道:“你啊你,也不想想姑娘若是没出什么事,怎么会这样着急?她又不是那种冒失的人,你不为姑娘担心,反而还抱怨起来了。”
两人对视了一眼,又都很是担心,
杨玉清星夜赶回来,连口水也来不及喝一口,便跟朱元点头说:“已经确定了,申大夫的确是落在了当地官府手里。”
他说着伸手拿出来一个东西,亲手交给朱元:“姑娘可认识这个?”
朱元接过来放在手里,便忍不住睁大了眼睛。
她当然认识这个东西,这是师傅的玉佩,他曾经告诉过她,这玉佩是他父亲传下来的,他当初当大夫的时候,就是因为这块玉佩被襄王所得而被襄王威胁进了王府。
师傅为了这块玉佩,是舍得付出性命和自由的。
屋子里安静下来,朱元紧紧握着那块玉佩,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。一时竟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反应,过了许久,才颓丧的握着玉佩坐在了桌后的椅子上。
这还是杨玉清头一次看见朱元这样,他觉得朱元向来是很坚强的,不管有什么事,朱元都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沮丧模样,这一次朱元却这样难过和脆弱,他忍不住低声的喊了一声姑娘。
勇气
朱元很快就回过神来。
伤心和颓丧解决不了任何事情,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,她只能尽力的挽救,尽快把师傅和师母给救出来,以免让师傅和师母受苦。
他们都是很好的人。
原本这一世他们可以不再被强权逼迫,困在王府被人当成是府医消沉一生,可是因为她,他们又被牵扯进了这样的旋涡。
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。
徐家!
她冷冷的牵了牵嘴角。
杨玉清吓了一跳,见她表情变化,整个人也有了活力,又放心了许多,便道:“姑娘,您别担心,有什么事您只要吩咐我,我一定赴汤蹈火!”
“用不着赴汤蹈火。”朱元微微眯了眯眼睛笑起来,之前的焦虑和担忧一